我不知道这小子想整什么,但感觉他笑得有点小邪恶。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这小子一个箭步扑过来,反挈住我的右肘,左胳膊缚住我的脖子。我开始使劲反抗,从椅子上扭打到床上。我勾住他的左腿向胸前屈,这小子被压在我的身上,我坐在他的右腿上,另一只手招架他的两只手。这小子突然腾出一只手挠我右胳肢窝,我一撤手被他捡了个空隙,一翻身把我反压了过来,直接骑在我的腰上,两手不停挠我胳肢窝,我不自主地笑着,他把头低下来,靠近我的头,“说,服不服?”
“爷我不服!”我笑着挤出一句话。他听我这么一说,继续挠我的胳肢窝到两胁,这可是我的软肋啊,我最怕别人抓挠我的痒了。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把鼻子贴在我的脸上,嚷嚷着,“说,服不服?”我感觉到他鼻子呼出的热息。
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半天才迸出一句话,“爷—我—不—服。”我仰笑归仰笑,但身体还是一直在扭动着反抗,我虽然上半身被坐住了,可腿自由,我腿上一使劲,直接把褚一凡侧翻在一旁,我和他的腿搅着使反作用力,两人脸对着脸,嘴上说着互不服软的话,我和他就这样对视着,我还是第一次跟一个人贴得如此近,感觉气氛莫名的尴尬。
“好了,不闹了。走吧。”我说完坐起来翻身下了床。
我在厅里站着等他,可褚一凡这小子半天没出来。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又返回到他的房间,却发现这小子还在床上躺着。
“你怎么还躺着呢?”我问。
“温睡。”他答。
“什么?温睡?”
“嗯。”
“就是赖床呗。还整个温睡,你们这重点中学的人真会造词。”
此后一次聊天时我才知道,那天他并非在所谓的“温睡”,而是发生了男生皆知的情况,只是我当时没看出来。
这小子还是死赖在床上不起。
“你不起是吧,那我走了。”我说完转身欲离开。
“等等,我起。”他坐了起来,“你饿不饿,尝尝我的手艺。”
“你学会做什么了?“我反问道。
“你点个简单的”,他说,“哎,有了,上次在你家我看见你妹吃鸡蛋羹,我就给你做这个吧。”
褚一凡说完就跑到他家厨房忙活起来,只见他拿出一个鸡蛋打在小碗里,然后取出筷子小心地往出挑,不用问这一定是把蛋壳打在碗里了。他抬头看见我在看他,就说:“你别看,我这是秘制。”
“靠,蛋壳都碎在碗里了还好意思说秘制。爷我还懒得看呢。”说完,我直接回到他房间继续看那本《当代歌坛》。
“你吃糖还是吃盐呢?”他跑进来问。
“靠,你是真不懂还是无知啊,鸡蛋里不能放白糖的。”我说。
“还有这说法?那给你放点盐。”
“少放点盐啊。”
这小子又跑进厨房里去了。忙活了一会儿又回来了,兴冲冲地说:“好了,已经蒸上了。”说完就挨过来要和我一起看杂志。
过了十五分钟他还没有起身的意思,我杵了杵他,“再不出锅就老了。”
他起身跑进厨房,只听他喊了一句,“秘制鸡蛋羹好了,出来吃吧。”
我来到厨房一看顿时傻了眼,一点食欲都没有了。
“快尝尝啊。”褚一凡说,显得很有成就感。
我撇了撇嘴。
“哦,我忘了,你不吃蛋黄。”他看了看我说,“我不会把蛋清蛋黄分开,你就将就吃吧。好歹这是我第一次给你做的。”
我摆摆手走出了厨房,坐到了厅子里。
他把鸡蛋羹又端到了客厅的茶几上,“好歹尝尝啊。”
“你自己吃吧,色香味一样没有。”我说。
“好像是跟你妹吃的那个有点不一样。”他说着用勺子挖了一块自己尝了口,“哪不一样呢?”他咂了咂嘴。
“你做的这不是鸡蛋羹,而是石膏块!”我说,“你少了步工序,没有往鸡蛋里加水和香油。还可以放点葱末。”
“难怪这么瓷实呢,哈哈。秘制嘛。”
“秘制个P,糟蹋东西。”
“来我喂你一口,张嘴。”
我闭嘴表示不吃。
“给个面子嘛,就一口。”他依旧举着勺子。
我看着他,心里的感觉怪怪的,当时的我单纯地认为他这么做仅仅是把我当做好朋友。我也应该以诚相待,但以后发生的一些事情却让我始料未及。
日期:2020-03-13 00:40:08
第6章
尝完了史上最糟糕的“石膏块”后,我俩骑着“宝驹”来到了电玩厅,当时这里的机子并不是很多,都是些简单的投币格斗游戏机,不像现在的电玩厅里五花八门什么游戏都有。这种游戏机后来发展为赌博机、老虎机,大学时宿舍老六不能自拔竟天天泡在里面先后输进去两万多元。到北京后认识了一个专门做这种赌博机程序的湖北小子,也知道了这些机器就是被控的吸钱玩意,赢少输多,想大蠃几乎是天方夜谭。
褚一凡买了两块钱的币,那时还比较便宜,一块钱五个币。他爱玩对打的街霸,我爱玩一个人操作的银河战机之类的游戏。这一点是我和他的不同点,上大学后他也是喜欢玩什么大话西游、魔兽、征途之类的领任务组队之类的东东,他也曾想拉我下水,但我觉得枯燥之极,一打就犯困,还不如看国外的动画电影有意思。
这小子的街霸打的确实不错,倒是我在不停输币,毕竟我以前没玩过街霸。干脆我退出,他与机器对打,他因为老是不死,周围来观战的男生越来越多。很多男生玩不到这台机子开始嚷嚷,这小子斗志正高,被我强拉下机。
褚一凡被我拉出游戏厅里显得很不爽。“手里还有两个币呢。”他怏怏地说。
“你再玩下去,非和那帮小子干起来不可。你没看见身后那帮小子不满了。”我对他说。
“那是我打得好水平高,我死不掉。”他气呼呼地说。
“你怎么看不开情势啊,这一带的小混混很多,身上带着家伙,跟这帮混混闹腾起来你还能竖着出来吗?”我说。
“我才不怕呢,我从小就练过,我不惧!”他激昂着。
“你成熟点行不行。马上就下录取通知书了,万一有个意外,你这大学还上不上了”我说。
“我不用你管!”这小子居然丢下恶狠狠地这么一句话。
“你…”我真的有点生气了。我感觉真是自己给自己找气受。
“爷我还懒得管你,你爱怎么着随便。我再找你一次就不是男人。”说完我就骑车离开了,一路上我气不打一处来。这算什么事啊,到底是谁先接触得谁啊,当初就不应该认识,简直就是自己没事找事。我一路上头也没回,懒得管他,爱去哪儿去哪儿。
这件小风波发生后,我连着一个多星期没和褚一凡联系。我白天几乎都不在家,放假以来我除了跟同学活动外,就是在农村姥爷家。说是农村,但其实是城乡接合部,到城区也不过5分钟路程。
一天晚上我从同学家回来,妹妹对我说:“哥,今天有你同学来找你了。就是上次把鸡放了满院的那个男生。”
我一听就明白了,是褚一凡。这小子还是来了。不过说实话,我这几天心里也怪怪的,虽然认识才一月有余,但感觉一点也不生疏,反而是很亲近。褚一凡曾用“相见恨晚”来形容见我的第一面和相处的过程。当然在小龙出现后这小子也说过“最不放心”这样的话。小龙在本帖的出现还早着呢,当时的小龙还在读初中呢。这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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