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20-12-03 12:44:45
第三十七章 蒙、宋对峙新格局
且让我们举起手中的酒杯,向宋金的百年恩怨敬上最后一杯酒。让过去的往日时光,让曾经的国仇家恨,都就着战争这杯苦涩的酒饮下,从此永远不再提及。
往事现已成烟,南宋这艘帝国得巨舰仍需向前。亡金之后,一个比金更强大的对手以姗姗来迟的步履走到了南宋的跟前。
自蒙古与金开战以来,南宋方面就预料到宋蒙对峙这一天的到来,并且对此有着充足地心理准备。但是当蒙古这个庞然大物突然清除掉所有的障碍,就这么出现在南宋的眼前之时。南宋君臣的心中仍旧不可避免的有着心理上的畏惧。
放眼当下的局势:一个有着席卷欧亚,灭国四十而未尝一败,有着古人类发展史上最为强悍的军事优势;一个有着远渡重洋,生产力和商业发展未曾有与之比肩,堪称世界古经济史上最为富足的经济优势。
局势发展到这一刻,接下来已经不仅仅局限于两个民族政权的争斗,而是一个“军事强国”和一个“经济强国”地角逐;也是一次野蛮与文明地碰撞;更是一次“侵略”与“反抗”地互博。这天下地归属,文明的进程,世界的发展,都将受到其争斗的影响。而不管结果如何,全天下的命运都将会迎来一次历史性地剧变,并影响到后世千年的格局。
江上白云千载,世间日月悠悠。历史曾经无数次告诉后人,那些由共同的利益而结成的那并不牢固的联盟,当共同的敌人被联合消灭之后,就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一旦利益分配不均的时候,从联盟到决裂往往只在旦夕之间。
参考蒙古人以往疯狂扩张和热衷征服的性格,宋蒙战争的爆发,似乎已是历史发展的必然。
基于蒙军还没有大举南下的举动,目前双方还尚属一起扛过枪的友军,和平的局面暂时得以维持。但这并不排除蒙军正在做着南下的准备,他们缺少的或许就是一个借口。
所以,当蒙古大军回到黄河北岸,罢兵歇马之时,南宋的朝廷就显现出了居安思危地忙碌身影。出于对蒙古的戒心,南宋方面在宋蒙边境的秦岭到淮河一线,加固边城,充实军马,构筑了一条抵御蒙古的千里防线。
忙碌之余,南宋君臣考虑着此灭亡金国的大胜,是自建炎南渡的百年以来的最好消息。作为赵宋的后世子孙,南宋君臣觉得应该去皇陵告慰祖宗。
然而,大宋太祖、太宗的陵寝却都在黄河南岸的洛阳。
…
日期:2020-12-03 20:43:46
回顾大宋往事,太祖赵匡胤陈桥驿黄袍加身,十数年平定黄河、长江两岸,建国大宋。后太祖以壮年之身,暴毙而亡。其弟赵光义承继帝位,从此,大宋皇帝之位,便留在太宗赵光义一脉。而太祖赵匡胤子孙,便只能流落江湖,直至没落。
北宋末年,金人灭辽南下,大宋遭逢靖康之变。汴京城破,徽、钦二帝在内的所有赵光义子孙,除宋徽宗第九子赵构在外勤王,幸免于难外,其余太宗子孙,皆被掳至金国五国城(今哈尔滨),终身未能回归故土,直至客死异乡。
后赵构登基称帝,立国于秦岭淮河以南,仍以宋为国号。然赵构有一子早夭,之后再无子嗣。故宋高宗赵构之后,江南再无赵光义一系血脉。
无奈之下,南宋君臣寻得江南之地宋太祖赵匡胤之子—秦王赵德芳六世孙赵伯琮以继赵构香火,先后改名赵瑷(ai)、赵玮、赵昚(shen)后,经宋高宗赵构禅位,登基为帝,是为宋孝宗。
从此之后,大宋王朝的皇位自宋高宗赵构之后,又回到了开国皇帝赵匡胤一脉。
只是,无论皇帝是赵匡胤一脉也好,还是赵光义一脉也好,大宋的祖陵现在都在蒙军的控制范围。
宋孝宗赵昚即位之初,就想着去给太祖皇帝扫墓,为此还于公元1163年发动了隆兴北伐。奈何金军强悍,宋孝宗终其一生也没有实现扫墓的愿望。所以后来才有了辛弃疾那“男儿到死心如铁,看试手,补天裂”的心有不甘;才有了陆游那“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的临终遗言。
如今,经过七十多年沧海桑田的变幻,金国已不复存在。此时在位的宋理宗,仍然无法正常的亲往祖宗陵寝之地,上上一炷香,敬上一杯酒。
…
蒙宋联合灭金伊始,宋使邹伸之出使大漠,与窝阔台共商灭金之事。后经窝阔台许诺,蒙宋灭金之后,蒙古当以黄河以南,宋之故地为酬劳。
蒙古既许河南之地,宋理宗便以孟珙、江海二人统兵两万,携粮草二十万担,自襄阳北上,与蒙军合围金帝于蔡州。
然金亡之后,蒙古自食其言,仅与南宋以陈(今周口河南)、蔡(河南驻马店汝南县)二州为界。所以,北宋帝王的陵寝所在地洛阳,目前处于蒙古的势力范围
鉴于眼下和蒙古还处于和平状态,也不适合因祭陵而大动干戈,宋理宗在不能亲往之际,便以孟珙护祭陵大臣,自襄阳疾驰洛阳祭北宋八陵,向祖宗告慰他的文治武功。
孟珙领命之后,前后历十余日,携祭陵大臣而归。
祖宗虽祭,但祭的憋屈。特别是每每想到以后的日子,祭拜个祖宗陵寝还要偷偷摸摸。宋理宗的心中总会泛起一丝丝的不甘。
没过多久,一个在当时的南宋上下看来,无异于石破天惊的想法在宋理宗心中泛滥开来。
之后的宋理宗便每天盘算着“把洛阳收回来如何?”转念一想,既然收回了洛阳,又怎能不收汴京;后来,宋理宗打算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黄河以南的北宋故土都收复算了。从此西据潼关,东守黄河,与蒙古划黄河而治。
一想到这里,宋理宗那可是热血沸腾,恨不得明天就出兵,后天就亲临汴京城头,大后天就亲自去洛阳太祖太宗的皇陵前告遏。
如果宋理宗真能实现他心中那伟大的抱负,那他的武功可以说南宋的任何一个皇帝都无法与其比肩,简直可以作为南宋开国以来武功最为杰出的皇帝。百年之后,后人加给他的谥号就不是理宗了。如果后人真要重新给他加一个谥号,那这个这个谥号,应该叫做宋武宗!
眼下,宋理宗在朝堂上提出要出兵收复河南之地的战略构想之时,朝堂之下的人都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他。一时间宋理宗被盯的很不自在。
河南之地,在金亡以后被蒙古接手。当年的金国被打的苟延残喘之时,南宋尚且不敢出兵。反观现在蒙古刚刚经过大胜,兵势正盛,双方还处于友好的关系状态。若是此时出兵北上,其后果是否是南宋所能承受的起,其结果犹未可知。
在很多人的心里,蒙军不越过边境来攻宋就算不错了。此时若南宋主动出兵去攻打河南之地,挑起中原大地这刚刚熄灭的战火。这个玩笑可开不得。
当宋理宗把自己的想法放在朝堂上讨论的时候,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关于守土和收复的辩论,又一次在南宋的朝堂上上演。
此时,当年主张扶金抗蒙的主和派权臣史弥远已于一年前病故,因得罪史弥远而遭贬的主战派人士被召回朝廷。此消彼长之下,南宋朝堂之上主和派与主战派的实力又回归到势均力敌的局面。
其中当朝宰相郑清之、淮东制置使赵范、沿江制置副使赵葵、淮西制置使全子才、联蒙灭金的孟珙认为北上中原是可行的;而京湖制置使史嵩之(史弥远之侄)、枢密院事乔行简、枢密院副都承吴渊、淮西总领吴潜、江淮制置使赵善湘、淮西转运判官杜杲认为此时北上中原是不行的。这些人,或是身处朝堂的高官显爵,或是主撑一方军政的封疆大吏。位不可不高,权不谓不重,都是南宋方面响当当的人物。围绕着战还是不战的问题,两帮人马那是在朝堂上和地方上吵了个不可开交。
但是,对于收复归德,洛阳、汴京、潼关这些黄河南岸的土地,宋理宗是认真的。这两帮人怎么吵不重要,重要的是宋理宗说它行,它就行!
因为,宋理宗已经在权臣史弥远的阴影下活的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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