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明捷也是感觉奇怪,眼看方师父就要招供了,陈洋去地牢一趟,方师父就死了。
而且,陈洋此前一直在方师父那里理发的。
唉,早知道不让陈洋去地牢了。
嗯,陈洋确实可疑。
太可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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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洋回到办公室,真想大哭一场。
但是,霍建玲和刘琦都先后走进他的办公室。
他只有继续伪装。
他双手放在裤兜里,坐在沙发上,微侧着身子。
霍建玲看到刘琦也来了,便不吭声,赶紧的盛水烧水,清理茶渣,清洗杯子,跑来跑去。
刘琦进来就劝慰陈洋,说道:“陈副处长,感觉被处座利用了?不甘心吧?但是,被人利用说明你至少还有用。”
陈洋淡然地笑道:“呵呵,其实,我们可以将所有的问题归结为两种:一种是没饭吃,饿出来的;一种是吃饱了,撑出来的。”
“呵呵---------”
霍建玲和刘琦不得不服陈洋在这个时候,还能说笑。
刘琦笑罢,又有意无意地说道:“方师傅一直为你理发,你对他就没有丁点感情?”
陈洋一副玩世不恭,似笑非笑的样子地望着刘琦。
刘琦俏脸一红,只得低头,绕道而来,坐在沙发上,距离陈洋一尺远。
陈洋却又一本正经的,表情严肃起来,眼望刘琦和霍建玲,说道:“他给我理发,我给他钱,互不相欠,何来感情?刘秘书,建玲,人这一生,得有个朋友,有个知己,有个窝,有个伴,有点钱。没有下辈子,请珍惜这辈子,因为你们至少有我这个朋友,可以随便说话,随意开玩笑。”
霍建玲和刘琦均是心头巨震,顿时哑口无言。
沉默。
熬人的沉默。
陈洋起身,仍然双手放在裤兜里,走到了窗口前,掀开窗帘,目光瞟向窗口外。
他看到不远处的绿树下,金毛、小强、阿邦、刘新似乎正在发生什么争执?继而,刘新跑开了,又骑上脚踏车,骑车离开了侦辑处的院子,驰向76号总部大楼。
霍建玲和刘琦望着陈洋高大帅气的身影,均是心想:陈洋此时内心到底在想什么?他怎么波澜不惊?难道他真不是敌方派来的卧底?
其实,表面的平静漠然,都是陈洋装出来的。
他心里明白:方师傅死了,汪明捷、76号、梅机关对自己的考验并没有结束,而且,将会越来越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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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明捷木无表情地回到侦辑处,走到二楼的时候,就娇叱了一声:“盛队长、刘队长,赶紧的带人跟我来。”
盛世达、刘炳昌闻言,急急喝令副职集合人手,他们自己两人各自掏枪,小跑跟着汪明捷,来到了三楼。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
霍建玲、刘琦吃惊的走出陈洋的办公室,看到了黑着脸的汪明捷迎面而来,她的身后跟着端枪而来的盛世达和刘炳昌。刘琦和霍建玲都不由心头一紧,均是暗道:怎么?又要变天了?刚才不是试过陈洋了吗?唉!
果然,汪明捷走到陈洋的办公室门前,就心疼如绞地下令抓捕陈洋。
盛世达和刘炳昌带着人,握枪而来,齐齐指着陈洋的背影,几名特务一涌而上,拿着手铐,将没有任何动静的陈洋反转双手,铐着带出了办公室,押送入地牢。
在去地牢的路上,各科室、各大队办公室里的人都跑出来看陈洋被铐、被押往地牢的样子,看热闹,又窃窃私语。
“陈洋道貌岸然,想不到他竟然是一个卧底。”
“唉,真是知人知面难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
“看到了吧,美男计在咱汪处座面前行不通。”
“那是!爱错一个女人,比当光混痛苦十四倍。”
“陈副处长,知道你过的不好,我就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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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洋的表情仍然是那副似笑非笑、玩世不恭的样子。没人能看出他内心的世界究竟是怎么样的?
而汪明捷在下令之后,便闪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那些窃窃私语和挖苦陈洋的话,她也听到了。
她心想:我是不是太武断了?我是不是太狠了?
两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的两个眼角滑落下来。
她掏出手帕,抹抹泪水,仰仰头,抑止泪水再度溢出眼帘。她又咬咬银牙,暗道:让我流泪的人,我一定会让你流血。陈洋,你过不了第八套刑具的,在侦辑处地牢审讯室,没有人能扛过第八套刑具的。你就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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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建玲和刘琦相视一眼,踏进了汪明捷的办公室,也都看到了汪明捷眼角的泪痕,不由一怔。
她们俩均是暗道:汪明捷掉眼泪了,这是俺们首次看到她落泪的。难道,她已经爱上了陈洋?正为陈洋而伤心?可她为何还要抓捕陈洋?这不是吃饱撑着了吗?
她们俩正要说什么。
汪明捷却喝道:“走!去审陈洋!三十八套刑具,全过一遍!”便把双手放进裤兜里,黑着脸,跨步走出办公室。
霍建玲和刘琦只得尾随而去,谁也不敢吭声。
地牢里。
盛世达指挥特务把陈洋绑在巨大的十字架上。
刘炳昌则是摆弄各种刑具,似乎在向陈洋示威。
汪明捷、刘琦、霍建玲堪堪来到地牢,进入审讯室。
此时,又有人脚步匆匆来报讯,称骆金花携带电台跑了。
又有人慌里慌张地进来举证,骆金花在昨晚深夜,曾独自一人进入过地牢看望方师傅,之后就提着一个旅行包离开侦辑处大院,至今不归,她办公桌上的小电台不见了。
汪明捷气得下令全城通辑骆金花。
她又跑过来,亲自给陈洋松绑。
她给陈洋松绑时,眼睛都不敢看着陈洋。
她心乱如麻,满脸沮丧,差点哭出声来。
陈洋明白,骆金花肯定是提前收到了骆金兰的指令,故意携电台逃跑的,只是以此来掩护自己继续潜伏在76号里。
他暗暗感激骆氏姐妹。
于是,陈洋心情放松了。
他眼望贴身给自己松绑的汪明捷,开起了玩笑,说道:“呵呵,明捷,你的每一次动态,都让我心潮澎湃。我来76号工作,本想华丽的转身,不料高调的撞墙。”
众人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每个人想笑又笑不出来的表情很僵,很难看。
每个人的心里都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让每个人的心里都很难受。
今天太尴尬了。
他们都怔怔地看着汪明捷,看着陈洋。
终于,汪明捷抬起头来,低声说道:“陈洋,走出地牢,你去找间澡堂,洗个澡,把身上的晦气洗干净,然后到华懋饭店等我,我今晚请科室、各大队负责人作陪,请你吃晚饭,向你赔礼道歉。”
众人心头一震,没想到汪明捷忽然对陈洋如此温柔,如此体贴,为陈洋想的如此周到。
陈洋松绑后,活动手臂,舒展筋骨,意态潇洒地笑道:“呵呵,明捷,别当特务了,风险太大了,还是做豆腐最安全!做硬了是豆腐干,做稀了是豆腐脑,做薄了是豆腐皮,做没了是豆浆,放臭了是臭豆腐!稳赚不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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