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20-11-28 12:17:43
时间日久,速不台开始每天在清晨的迷雾里派遣着使者走向汴京城下,不停的规劝着金哀宗投降,义正言辞的保证着投降后大家还是朋友。但金哀宗每次总以怀疑的语气向速不台大声的诉说着“我不相信!”
速不台让金哀宗不要太固执,金哀宗说他从来不天真。
金哀宗一直重复地问着:“西夏的千里焦土至今还冒着屡屡青烟,是什么原因让这个民族一夜之间消失得干干净净?而西夏的国主至今又身在何方?”
只是这些简单而明了的问题,速不台却从来不正面回答。最后,速不台说他耐心有限。金哀宗说他绝不投降。
随着二人的眉目传书,时间在不知不觉来到了人间四月天。
城外春光大好,山间百花盛开。但这一切对于身处围城的金哀宗来说,都是奢侈的。现在,谁要是能给他一口新鲜的空气,都会让他感激涕零。
因为眼下汴京城内浑浊的空气和肆虐的瘟疫,已经让金哀宗感到窒息。
…
月余之后,头顶当空的烈日,宣告着炎炎盛夏的即将来临。金哀宗的使者又带着丰厚的礼品如往日般来到了蒙古大将速不台的面前,表达了金国方面所希望的和平愿景。而后,金使在速不台不苟言笑的脸色里,焦虑的等待着答案。
如此卑微的存在,是金国这二十年来的战时常态。而速不台这次,却一反常态的笑纳了这些礼品,带着兵马在夏日到来之前北归草原而去。
此次速不台归去,倒不是因为速不台收了金哀宗的礼,再围下去不好意思。实在是因为蒙古军不仅怕热,而且此时的汴京城已经是瘟疫肆虐。速不台若是不想把自己和数万大军交代在这里,退军是他最为明智地选择。
蒙古的围城兵马在速不台的带领下撤围而去,但汴京城内的情况却并不乐观。兵灾过后的瘟疫,已经让三成的城内军民丧生。这个比例,还在不断的增涨之中。而长达半年地围城,产生得大量内耗,又让本就捉襟见肘的汴京城内也变得再无余粮,已经到了人与人相食的地步。
汴京城内的居民,接下来所面临的不是病死,就是饿死,亦或是被吃掉。
但即便是这样,金哀宗君臣仍然在这人间炼狱般的城池里苦苦的坚守着,不放一人出城。
…
日期:2020-11-28 12:42:06
瘟疫流行,粮不为继。当汴京的军民又在水深火热的汴京苦熬过了三个月之后,蒙古人又一路风尘而来。
只是,这次跋山涉水而来的不是兵马,而是前来宣诏的蒙古使者。
蒙使此行,再无劝降之举,而是奉窝阔台之命,对金国下最后通牒:限金哀宗择吉日昭告天下,向蒙古投降称臣。从此不能再以皇帝自居,到洛阳去安享余生时光。
朝堂上的金哀宗君臣,听着蒙使滔滔不绝的威胁言语,脸色阴晴不定的由红到黑,再由黑到白,到最后脸色变得铁青。而这些前来传达窝阔台旨意的蒙使,对金哀宗君臣的表情从未加以关注。言语之间,一直流露着咄咄逼人的气势。仿佛他们的大军已经兵临城下,汴京破城在即,蒙军天下无敌的气势。
待意思传达完毕,蒙使一行人拂袖而去,下榻在汴京城内的外交官员招待所。只待金哀宗有所答复或行动之后,他们便可回草原复命。
然而,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蒙使在长久地等待中,始终没有等到金哀宗下诏退位的诏书,更没有看到金哀宗有一丝一毫要迁往洛阳的意思。
在金国君臣眼里,退位迁居就能保全性命的鬼话只能骗骗西夏人。
…
金国的君臣既没有动静,那至今还待在汴京城内的蒙使便已显得多余。在等待多日无果后,蒙使打算北返。
但这次,他们却走不了了!
日前,蒙使仗着蒙军的强势,在金国的朝堂上那傲慢至极的态度,早已激起了汴京军民从上到下地愤怒。特别是作为金哀宗贴身近卫的飞虎军,那是恨的咬牙切齿。要不是考虑到在皇城之内的影响,目中无人的蒙使,那天恐怕是出不了皇城的大门。所以,当趾高气扬的蒙使前脚从金国的皇城内离去,金哀宗的飞虎军后脚就已经在军营中磨刀霍霍。
自认为有着无上荣誉的飞虎军,他们觉得应该以蒙古使团的血,来捍卫金国皇室最后的尊严。
就在蒙使等待无果,准备动身北返的前夜,如当代愤青一般的飞虎军,瞒着金哀宗跑到了蒙使下榻的驿馆,将这个所谓的蒙古使团一起打包送进了鬼门关。
杀这些人是容易的,飞虎军在自己的江湖里快意恩仇。只是这快意恩仇之后,他们却不知道该如何让江湖恢复平静。
在这个血与火交织的战争江湖里,从来就不存在什么冤有头,债有主的江湖规矩。在重大外交事件上面,无论是集体还是个人所犯下的错误,到最后必然由整个国家出面进行承担。
飞虎军在冲动的发泄不满之后不知道如何是好,这诸多的烦恼,也就只能留给那些身处庙堂高处的人来解决。而蒙古方面,正等待着金哀宗来做一个让他们满意地解释。
而金哀宗君臣,此刻选择了一个简单至极地解决方法。
这个解决问题的方法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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