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开国战史》
第43节

作者: 飞翔明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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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20-05-10 21:32:30
  43.
  六月蟾桂巡天而行,渐隐于西方群峰之时,东方甫现鱼肚子白,天蒙蒙亮了。晨曦绽现之时,何家岗苗军大营烽火台上,烽烟翻腾,警锣大作。刚接班的哨所苗兵发出军情警报。原来,在西江上,一众艨冲小舸沿西江南岸顺流而下。他们躲过北岸西山岭的监控,径向江防力量最薄弱的何家岗大营而来。
  何家岗大营主帅肖玉,昨晚出席大帅府举行的迎接杭州援军之欢宴,夜深始回。虽然没有酩酊大醉,在铜锣警报响起时,肖玉却还在深度睡眠之中。当左右亲随唤醒他时,睡眼惺忪的肖元帅给警报吓了一跳,连忙召唤五名副将:肖钧、凌弘、唐安、林硕、王彰。吩咐他们恪守岗位,严防军营,不得有误。
  众人领命,第一时间赶赴阵地,随时作战。
  此时,借着日出之晨曦,玉泉寺瞭望台也发现西江南岸,一众敌军战船鱼贯涌向何家岗大营。杨伯颜向兄长讨令:“哥哥,让我出战吧。我要立首功。”

  杨完者看着他,说:“你不仅要出战,还要把五十门襄阳炮运送到肖玉大营,用火炮制敌。”
  “末将领命。”杨伯颜,开开心心,领一万水师,马上投入战场。
  杨伯颜带着一万苗军水师和五十门襄阳炮,驾着巨型战船,增援何家岗大营。
  其时,西江南岸的战役已经打响。
  应天集团军由邓愈部将王弼和陈徳统领,一百余艘艨冲战舸,船体虽小,行动十分迅速,与肖玉指挥的战船周旋、战斗着。
  双方各出奇招,各种火器同时发射,火铳、火箭、火蒺藜…等等,一时间,新安江上,金鼓大作,喊杀连天,战火纷飞,朝霞染红天边,江水也被伤兵死尸染成血水河。
  杨伯颜努力赶赴战场第一线,杨完者和史文炳仍在观战台上瞭望。
  文炳问:“敌军何人主帅?”
  完者说:“邓愈。”
  文炳说:“无名小卒。”

  完者说:“不可轻敌啊,此人了得,愚兄即败在他手上。”
  文炳说:“跳梁小丑,偶然得手罢了。”
  他又说:“不过,即使今日我军退敌,他朝敌军仍会再来。”
  完者问:“你想捣其老巢?”
  “正是。”
  史文炳说:“清晨能够前来我三江口开战,不是连夜出发就是驻军于附近。鉴于敌军沿南岸而来,估计其老巢必在西江南岸。兄长,文炳愿领本部人马,袭击其老巢。”
  杨完者听罢史文炳的提议,十分赞赏:“贤弟高见。此乃棋高一着。围魏救赵也不过如此。你什么时候出发?”

  文炳说:“马上出发。我打算从西山岭以西渡江,绕过战场,神不知鬼不觉,直捣其大营。”
  “好。”
  完者紧紧握着他的双手:“贤弟此行,必建奇功。愚兄静候佳音,准备庆功宴。”
  文炳笑笑,提兵一万,火速穿越中央大营,取道西山岭,准备绕过战场,横渡新安江,直取应天集团营。

  杨伯颜已经领兵赶到,他吩咐一部分战船运载襄阳炮炮上岸,架设好炮台和准备好巨石,准备发炮克敌。自己则驾驶六艘巨型战舰冲向正在胶着火并的应天集团军。何家岗大营的水师见援兵赶到,巨舰重重,顿时勇气大增,干脆抢占先机,向应天集团水师猛冲猛撞,就在互相的夹板上用刀枪厮杀。
  应天集团水兵头目王弼挥令旗,指示众艨冲战舸迅速回航集结。
  杨伯颜命士卒集中火力,不停地向应天集团军队发射火器飞弹。
  谁料,王弼再挥令旗,陈徳竟然带着三四十艘战舸冲向巨舰。
  此时,太阳完全出来了。
  应天集团军队处于逆光位置,一抬头,就被太阳照耀着,双眼无法看清敌军战舰。
  陈徳呼啸一声,本来直插苗军战舰的艨冲战舸,在水手亡命的速度下,飞快地绕过巨舰。然后转过船头,自东向西,再次冲击杨伯颜的战船。江面上,波涛汹涌,战火纷飞,两军对战,难解难分。
  肖玉见状,急命王彰领何家岗水师截击陈徳部队。王彰横刀,站立于船头,率一批水兵涌来。那边的王弼也带三四十艘战舸投入战斗。
  杨伯颜之巨舰高高在上,不停地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向应天集团军队发射火箭飞弹,并用庞大的船体撞击来往的小战船。陈徳指令一众小艇满载枯草硫磺和火药,水手们燃点后纷纷跳水,就在水下,托着小艇底部和尾部冲向敌军。小艇火焰张天,顺风势,借水手之力,一骨碌扑向苗军战舰,随后爆炸焚烧!
  杨伯颜急急命战舰闪避,可是巨舰船身太大了,一时间来不及躲避,有两艘战舰已经中招。

  一艘的船头被炸毁,江水随缺口涌入船舱。
  另一艘则被爆炸的小艇惹起熊熊烈火。
  王弼、陈徳见此情况,马上下令集中火力,向这两艘巨舰发起猛攻。
  一批批的火箭飞弹向着受伤的巨舰扑来。
  杨伯颜怒火攻心,下了战舰,驾着飞舸,手持链子流星锤,前来杀敌。
  肖玉正欲上船助战,士卒报告:“襄阳炮已经架设好,随时可以开炮了。”

  肖元帅说:“怎么开炮啊?江上敌我难分。”
  是的。
  江上,有我方的巨舰、小战船,也有敌方的艨冲战舸、小艇,它们相互混战,彼此难分难解,襄阳炮要向何处发炮?
  暂时不发炮吧。
  肖玉下令:“我军再发一军,下江作战。”
  他亲自擂战鼓,江上再次掀起战斗高丨潮丨。
  应天集团将领蔡仙、华高、李新和陈桓,领了邓愈将令,几乎与王弼、陈徳的水师同时出发,但稍稍落后半个时辰,就向何家岗苗军南营发起攻击。为的就是让肖玉分兵去抵御水师。
  结果,肖元帅亲自指挥水师作战,南营交给副将肖钧负责。肖钧就是肖玉的堂弟,听闻应天集团军队前来踹营,立马组织部队,要给敌军一个狠狠的教训。从杨家村员成大营过来的步兵首领陈明,力主出营杀敌。两人意见一致,于是陈明亲率天足苗兵迎头痛击应天集团军队,肖钧则在后面接应。
  陈明部队一出营寨,就遇到蔡仙的先头部队。
  蔡仙一声令下,应天集团军纷纷将手中火铳发射,苗军连忙将手中藤盾抵挡,哪里挡得住?但见火铳响处,苗兵倒下十几人!
  此时,蔡仙阵中一大队长枪兵从火铳队左侧冲出,分上中下三梯队突击苗军侧翼:每三个士兵组合成一个小分队,分别将手中长枪刺向苗兵的面门、胸腹和下盘。这种攻击很有效,以三敌一,讲求整体配合,短时间内就能消灭对方。天足苗兵拼死抵抗,不料,陈桓指挥的弓箭兵又一轮乱箭射来。
  陈明本人当堂腿部中箭,前肢一个跄踉,几乎扑倒,他的手下急忙搀扶着他退下,其余苗兵中箭不少,支持不住了,节节败退。后军肖钧连忙用各种鹿角栏栅阻隔敌兵的步步紧逼,又命弓箭兵纷纷发射火箭,抵御敌军进犯。一边派人急报元帅肖玉,请求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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