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那些事儿》
第28节

作者: 另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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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周老师给我打得的那个电话,再加上刚才那貅女说的那一番话,使我更加断定,我妈的秘密一定跟这间火锅店,有着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
  我开口正要问,王一鹏却先说话了:“唐小圆,你想知道,你妈的事儿?”

  我点点头,说是。
  我抬眼看着他,期待他能说出一些关于我妈的事儿,他叹了一口气:“当初周明把你介绍过来打工,我就料想到你的身份应该不那么简单,但是我没想到,你居然是……”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下面的话他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去,我上前一步:“王老板,我……我是什么?”
  他盯着我,一边脸上的肌肉似乎在抽动着,终于他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将那些话收了回去,在看了我一会儿后,转身就朝大堂里走去。
  我当然不会就这么放弃,我追着他想继续问我妈的事儿,他想了一想后突然说道:“唐小圆,你想知道貅女的儿子为什么会被我关在这里吗?”
  我愣了一下:“这……跟我有关系吗?”
  “不管有没有关系,现在,我想讲给你听。”王一鹏的表情很严肃。
  石膏人收拾将一张桌子收拾干净,我跟王一鹏面对面坐了下来,他又倒了两杯苦荞茶,一杯推给我,另一杯他自己喝了起来。
  我也喝了一口,苦荞茶有一股大米的味道,能消除油腻,是火锅的绝配,但我却不太喜欢这种味道,感觉过于寡淡了。
  放下茶杯后,王一鹏跟我说起了貅女的故事:
  他先问我知不知道什么是上古五大瑞兽,我摇摇头,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问我知道龙吗?
  我说小时候村里过年,经常会有人舞龙灯,散铁水花什么的,我跟村里年龄一般大的孩子们都特别爱看,经常一看就是一个晚上,大人们不叫根本不想回家。
  他点点头,说龙只是五大瑞兽之一,它与凤凰、貔貅、龟、麒麟一起并称“五瑞兽”。刚才出现的那貅女,便是五瑞兽之一的貔貅,其中貔貅雄性为貔,雌性为貅,所以称为貅女。

  貅女每隔几百年,就会到人间来产子,貔貅有一个特点,便是能吃,而且吃进去的所有东西,完全不会从身体里排出来。
  因为貔貅有了这种特性,于是商贾人士便将其奉为图腾,他们用玉石雕刻出它的模样,佩戴在身上,或者供奉在家里,寓意做金钱财富只进不出。
  听到这里,我不禁有些疑惑:“既然是瑞兽,那为什么她的儿子要害人吃人?”
  王一鹏笑了一下,说这就是世人的误解。
  其实,人分好人坏人,神兽也分瑞兽和凶兽,商人因为将它奉为图腾,世人便盲目地将貔貅归为瑞兽,也真是一叶障目了。
  又喝了一口茶,王一鹏说起了这貅女和它的儿子:
  十几年前,这貅女产子下貔后,就离开了。那貔独自生长在山林中,貔貅原本是吃素的,生在在山林中只吃树根喝山泉水,有一天无意吃了一口死去的花豹,便对那血腥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后来,它便到处寻找死去的动物尸体吃食,找不到现成的动物尸体,它便开始自行捕猎,而且它竟然惊奇地发现,原来活物被咬死后的鲜美程度大大胜过死去的动物尸体。
  貔貅是上古神兽,力气和体型自然也比其他山林中的猛兽要大许多,渐渐地山林中能吃的活物快被它吃光了,它便把目光投向了半山腰的一个小村落。
  我心里一惊,想起想时候隔着铁笼看到的那只被抓住的困兽,于是赶紧问王一鹏:
  “那半山腰中的小村落,是不是叫槐花村?”

  他点点头:“没错,就是你家所在的那个村子,吃掉你们村子里三个小孩子的猛兽,就是貅女的儿子!”
  现在回想起来,王一鹏所说的跟我当时所见的竟如此吻合。
  只是让人背心发寒的是,我看见那困兽的时候,才是不过七八岁的孩子,瘦弱地让一个壮汉单手就能抓到半空中,而如果那貔真是貅女的儿子,它应该跟在我一样的年龄时,就已经是一头凶猛的巨兽了。
  记得大人们说,那天那困兽被丨警丨察带走之后,在半路上冲破了胳膊粗的铁笼,头上部中了一枪还是将一名丨警丨察咬伤了,之后便窜进了一旁的树丛中,不见了踪迹。

  这事儿当时惊动了县里公丨安丨局,下派了一个武警支队个个荷枪实弹在山林中寻找了足足一个月,也没有找到它的半点儿痕迹。
  到最后,虽然是人心惶惶,但却只能是不了了之,好在后来的十几年中,这东西真的销声匿迹了,不过槐花村后山有巨兽出没的事儿,却因此传开了,引来了一些好事者前来探险,最后都是悻悻而归,什么都没有发现。
  村里有人猜测,那巨兽应该是怕出来被抓住,于是吃光了山上的活物之后,早已经饿死在山林中了。
  现在想来,那貔当时应该就跑了,去了另外的地方,继续为非作歹。
  只是当时一个武警支队来搜查,整座山都被封锁了,这貔又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下逃脱的呢?
  我杯中的茶水已经凉了,王一鹏替我换了一杯,我说了声谢谢,却没有喝茶,而是问道:“这貔当时受了伤,那么多武警在山上搜寻了一个月,它到底是怎么跑出去的?”
  王一鹏却反问我:“刚才那貅女进来,你能看得出她是神兽吗?”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你是说那貔当时化作了人形?”
  他点头:“神兽区别于其他猛兽的特性,就是它们都有两个形态:一个是兽形,就是刚才那貅女发怒的时候,所呈现出来的体态;还有一个就是人形,跟你我无异,行走在人群中,根本不会有人去刻意注意到它。”
  “两个形态……”
  我默默念叨着,想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每天遇到的人中,说不定就藏着一个洪水猛兽,正从面具后面偷偷地注视我的一举一动,一想到这里,还真是感觉有些可怕。
  “也有一些神兽,寄生在人类家庭中,它们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王一鹏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小心翼翼的,也很小声,他眼睛一直盯着我,那眼神突然让我觉得很不舒服,这感觉来自哪里,我却说不出来。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不是很明白那句话的意思,他却笑了一下,冲我摆摆手:“不过你也别害怕,我刚才说过了,人分好坏,神兽也如此。”
  我哦了一声,点点头,继续问道:“所以,当时那貔就是化作了人形,躲过了丨警丨察的搜索。”
  “应该是这样的,它之所以被困住,是因为当时才是有几岁,能力还不够强大,如果等它成型了,区区一个武警支队,根本奈何不了它!”
  我又问:“那它后来,怎么会落入你的手里?”

  还没等他说话,我看见光头朝我们走过来,他捡起地上那个血糊糊的面具,用袖子擦了一下,那面具立刻光亮如新了。
  光头冲我笑了一下,将那面具在脸上放了一会儿,又取下来看了我一眼,似乎在逗我。
  我此刻却笑不出来,我急于从王一鹏哪里找到有关我妈的蛛丝马迹,王一鹏也注意到了身后的光头,他转头看他一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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