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给我一个小马扎,让我坐在了他对面,我一阵疑惑,不知道他要干嘛。
海伯捋了捋袖子,将右手往桌子上一放,说道:“来,扳手腕。”
“海伯,你这是干啥,要是掰手腕我不是欺负你嘛。”我有些为难的看着他。
虽然我身子并不壮,但还是有把子力气的。再说了海伯不仅老了,而且骨质都疏松了起来,我担心我稍微一用力就会把他的手腕给掰断。
“让你来你就来,哪那么多废话。”海伯横着眉毛看着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心想大不了待会打电话叫120,再付个医药费吧。
于是也捋了袖子,放到桌子上抓住了海伯的手。
“好,准备好了嘛?”海伯问道,我点了点头。
随着他一声开始,我感觉自己还没用上力就被他给扳倒在了桌子上。
速度之快,力度之大,令我瞠目结舌,我真的难以想象眼前这个老人竟然有这样的力气,他简直刷新了我的三观。
“现在明白了嘛?”海伯看着我问道。
我刚才光顾着吃惊了,哪还有心情去搞明白什么啊,于是就摇了摇头。
海伯笑着说道:“刚才你所做的动作很规范,没有任何错误,之所以没有达到我的效果完全就是因为这个。你没有我的力度和速度,如果有哪一天你掰手腕能赢我的话,那你就能出师了。”
“就这么简单?”我哭笑不得的问道。
“是啊,就这么简单。”
在我发呆之际,海伯已经用棍子将我的购物袋挑了下来,也没问我有没有吃饭,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那我该怎么办,怎么能赢你呢?”刚问出来我就后悔了,觉得自己好蠢,当然是努力锻炼腕力了。
海伯好像也觉得我比较蠢,只是白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但他还是不放心的叮嘱了我一句:“回去买两个五公斤的哑铃,每天晚上双手持哑铃将胳膊放平,注意手背也要和胳膊在一个平面上,每个星期加一公斤,一个月之后再来找我比吧。”
他摆了摆手,一副要赶我走的样子。
我当然不会傻到转头要走,既然海伯玩扑克那么溜,肯定不会只是会单手飞牌而已,如果他还会其他的绝技的话,我肯定是要学的。
于是就又笑呵呵的坐了下来:“海伯,你会不会千手啊?”
自从上一次看到赖扎扎的千手之后,我就一直对这个念念不忘,仿佛有了一种执念一样,想着有一天一定也要学会。
海伯忽然停了下来,抬起头问我:“为什么问我这个。”
我说当然是我想学了,他听后连连摆头说:“不行,我教你就是在害你。”
那这么说他就是会了,想到这里,我不禁兴趣盎然,拉着他问道:“如果我这一个月都不来看你,你会不会想我啊。”
海伯是个老油条,当然听得出来我是在用断酒在威胁他,脸上的表情马上犹豫不决了起来,我一看有戏,马上又添了一把柴。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牛二变成五粮液。”
听我这么说,他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但马上就又昏暗了下去,看着我说道:“小子,你可要知道,千手为赌场禁忌,无论古今中外,农村还是城市,赌场出千,被抓到是要剁手的。”
我点了点头认真的看着他说道:“我一定不去赌钱,我学千手只为了不让自己被骗,毕竟上一次玩牌被赖扎扎骗惨了。”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赌徒有几个会说自己会赌钱的,但是你还要明白,千手只是招数,有的时候赌局外面有更大的千局,虽然你有千手,但是看不懂外面的千局,依然会栽。”
我点了点头,之前就看过腾飞的《我的老千生涯》,里面的千局设计可谓环环相扣,也正是这个原因,所以我才对千术和千局这么感兴趣。
“海伯,我明白,但是我宁愿做个明白鬼,也不愿做个糊涂人。”
还是那句话,要想在这里混出一个人样来,我谁都靠不了,只有靠自己。
海伯不再像刚才一样,脸色变得更加认真起来:“你真的确定?”
我认真的点了点头,穷则变,变则通,穷人有的时候确实得需要一点赌徒心理,要不然不知道何时才能改变。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拦你了。现在,我先教你千术吧,毕竟千局的话,如果没有社会经历的话,是很难做出来的。”
海伯又说道:“千术的话,大题可以分为扑克千术,麻将千术和骰子千术。其中扑克以其便携性和可玩性高而得到各类千术高手们的宠爱,所以我今天就从扑克千术给你讲起吧。”
但是,一整个晚上,海伯都没有给我讲到具体的千术,而只是给我讲了一些千术的发展和演变,以及过去一些活跃在大小赌场和赌船上扬名立万过的风云人物,千刀杨,歪嘴三……
海伯每当说起这些人和那些惊心动魄的赌局的时候,都会微微眯上眼睛,仿佛在回忆那些场景,就好像他都亲身经历过那些赌局一样。
但是当我问到海伯自己的经历的时候,他总是闭口不谈,只是说他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当时就是一个赌场和赌船上打扫卫生的罢了。
但是我不信,一个打扫卫生的,会对那些细节知道的那么清楚!
我再想问什么的时候,转眼一看,海伯已经醉倒在了桌子上,轻轻的打起了鼾声。
我无奈的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这老头可能真的有一段不愿提起的历史,不过也罢了,只要他能教我千术,不听也罢。
我将老头弄到床上,随便给他盖了个毯子,就起身离开了桥洞。
就着月光看了一眼腕表,发现已经是十点钟了。
回到新家门口,我就看到房门虚掩着,房间里面好像有人说话。
我心里一阵疑惑,我们今天才刚搬进来,难道已经有邻居来串门了?
推门进去,发现那人不是别人,竟然是李阳,他正和嫂子对坐在桌子两边,桌子上摆着丰盛的饭菜。
嫂子听到我走了进来,下意识的将放在桌子上的两张纸翻了过来。
我心里一阵疑惑,他们不是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了嘛,而且桌子上两个鲜红的离婚证表明他们今天可能去民政局正式办理了离婚,怎么还会有协议。
“辰辰回来了,好巧啊,再过来陪阳哥喝一杯怎么样。你喝了我的喜酒,现在再喝一杯哥的离婚酒,也算有头有尾了。”他给我倒了满满的一大杯白酒说道。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言语,走了过去一仰头将那杯酒喝了个干净。
“好了,该交代的我也交代了,只要你按照约定办事,我一定不会找你麻烦。”李阳看着嫂子笑了笑,拿起其中一份协议,装进公文包就快步向外走去。
我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另外一份协议,嫂子已经收了起来,于是就说了声我去送送他,快步跑出了房子。
我是在楼下追上李阳的,他仿佛早就知道我会追上来一样,兀自靠在单元门口抽起了烟。
看见我追了上来,他将烟头踩灭,笑着问道;“你找我有事?”
我点了点头,说实话,就算我再恨他,他终究是我从小到大一直崇拜的玩伴啊,现在比起恨,我更加的是心疼,我不知道他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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