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州故事》
第22节

作者: 易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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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丘村这一代过年有一个习惯,每年腊月二十六左右都要磨豆浆做豆腐。离开了豆腐,这年就不好过了。当年条件不太好,但是,家里只要有了豆腐,就什么也不再上愁了。
  豆腐可以配上大白菜,可以做汤,可以熬大锅菜,来了客人还可以配上大葱做成酒菜,还可以做炒豆腐、炖豆腐、烧豆腐,还可以配上韭菜等做成豆腐丸子等等。
  对这一组,他特别交代:“看着点,别踩了,踩了豆角,可就不好收回了。打捆的时候慢一点,别让豆角给炸出来”。
  第五小组剩下的是一些小碎杂农活,组成了一个临时小组,组长是秋菊。对个别老弱病残的人员老朱还进行了具体安排。
  因为从秋菊性格上比较温和,又有细心、耐心,会体贴人、关心人,当然也用使唤人。这个小组问题多,正需要这样一个女性来带队。
  第六组不用管,他们是特殊工种,特殊待遇。一共有十二个壮劳力在北岗石头坑里炸石头。每天早出晚归,比队里工分高二分。因为石头坑越挖越深,塌方的风险就越来越大,听说有人提出来了,要轮流换班干,不能老是靠着几个人。
  剩下个别需要调整的,现场进行调整,不能私下做调整。这样的安排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小喜从牛棚墙头冒泡了,他陈老朱不太注意,便偷偷溜到大门内侧挨着二熊蹲下来。
  他从衬衣兜里掏出纸烟,他家有一个自制的木质卷烟模,割好废旧报纸,添上掺杂着芝麻叶和黑芝麻的旱烟,再在纸的另一端抹上一些香糊,圆木把手往里面一推,一只纸烟卷就出来了。他是五队第一个抽纸烟卷的社员。
  偶然机会,夫妻在捡芝麻烙火烧的时候,不小心把黑芝麻掉在晒在天地桌上的旱烟叶里,妻子只把稠密的地方收拾了一下,剩下的没有再细捡,结果,这次搅拌的旱烟比以前任何时候的都好吸。不仅满口香气,吸起来顺溜,最大的特点是中间不熄火,黑芝麻油性大,易燃烧,有很大的助燃作用。
  这样以来,当他自留地菜园子自产的旱烟叶掺和着黑芝麻时,吸一口就会满口清香,口感特别的好,再加上他总是随手拾掇几张废旧报纸,利用他自制的小木匣子卷烟机,一年下来,节省了不少烟钱。
  这可是一笔开源节流的收益啊。农户家庭致富首要的还是从节流开始。小喜这位只有三十几岁的七口之家,过得蛮不错的。他三个孩子、爹娘加上妻子七口之家,放在别的家庭,根本过不成小喜家庭这样。
  从此之后,小喜每次都会在旱烟叶里有意多散一些黑芝麻。半年多来,队里也有几个人学会了他的“发明”,比如,老朱就是其中之一。
  话说小喜发明了木质小匣子单筒卷烟器,尽管只有几个厘米长短,而且一次只能卷一根香烟,但是,确实有些轰动。当都在吸着旱烟袋锅的时候,突然有人叼起了纸烟卷,确实很神奇的。人们都会弄得满头雾水。
  这公家可以卷烟卷,还没有见到有哪一个个人卷烟卷的。小喜这个单筒卷烟器就是行,居然成了村里或本地有名的第一个能人,真的很牛逼。
  自从有了单筒卷烟器,家里的人开始多起来,先期到他家的都是好奇心比较强的。看了这个极其简陋的制烟机以后,许多人都开始反思自己,这么简单的做法,怎么自己就想不出来呢?
  后来,凡是去看过的人,都觉得有些上当受骗的感觉,觉得有些受到捉弄的感觉,慢慢地也就没有几个人再把它放在心上。甚至有人在暗地里低估,小喜是否犯了法。

  因为香烟是不允许个人生产经营的,有些别有用心的人,还想去公社里告他一状,看他小喜还敢不敢再牛逼。
  话是这么一说,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一是他自己卷一支吸一支,又没有卖给谁,二是他从来没有多少库存,够吸就行。所以,说他生产,有些夸张,因为他没有形成规模,说他买卖更有些离谱,他卷烟吸烟是自给自足。再说了,现在马上就要进入二十世界八十年代了,改革开放的春风已经吹动,多处都可以嗅到新时代的气息,卷上几支香烟已经算不了什么大事。
  小喜得意地点燃纸烟卷抽上,也不忘递给他最近的二熊一支。这时,隔着牛棚围墙就能闻到旱烟叶发出的清香。
  熟悉的人都知道,这是小喜来了。
  书堂已经感受到这旱烟叶带来的清香,知道除了小喜还有一位没有到场。
  味道好香,老朱心里想着,不由地去胯下裤兜里摸自己的烟荷包。看来书堂也犯上烟瘾了。
  自从他开始给社员派工,扔掉第一袋烟,到现在还没有接上过第二袋。他把烟袋锅出到烟荷包里,搅来搅去,又搅去搅来,这是他在等人的动作,他估摸着二蛋也该来了。
  他搅来搅去时,眼看就要派工结束,社员中爱开玩笑的人,这时候想冒冒泡。

  其实,文明来的也不算太早,他一贯这样,中间过来,或者稍晚一些过来,他好观察有利地形。总爱和妇女们开玩笑,进了牛棚之后,看看和谁闹更合适。
  他的眼睛最终盯住了秋萍,秋萍四十左右,人长得漂亮,性格开朗,又爱和人说笑话,开玩笑,从来没有和谁红过脸。
  他看到只有秋萍自己坐在马车的车帮上,车辕子前面着地,后面正好向上翘起,他就慢慢地走近靠在车尾,有车尾做支撑,他可以顺便靠上去稍作休息。
  现在看到就要散场了,再不搞一次,机会就会白白浪费掉了,他一万个舍不得。
  他悄悄地用双手按压车尾,屁股顺便往上挪,装作要做上去的样子,他一个人四十来岁的大老爷们,体重一百多斤,一下子把车尾按压下来,车辕子连同辕子上面的马鞍子、马套立刻冲天撅起来,车帮上的秋萍忽然身体失去重心,从车帮上滚落下来。

  文明一看摔下来一位,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蹲下来,偷着乐去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大家都始料未及,也许压根就没有人关注,只有策划者文明自己心里清楚。
  在这之前,他用类似的手段和另一位少丨妇丨打得火热。
  这位少丨妇丨不是别人就是老冯头的外甥女,从冯社良家里跑出来的方莹,有人给她起了一个很放荡的外号放鹰——也就是她名字方莹的谐音。
  文明记得第一次和方莹接触,是在方莹生下第一个孩子之后,等方莹住娘家回来,就开始在大街里领孩子玩耍、坐街、串门,文明是她的那排房子向东第一个十字街口远门邻居。

  方莹第一次领孩子出来,也许是文明无意,尽管文明是大她一辈儿的叔叔辈,在村里可是没有那么多讲究。该开玩笑文明还是继续和方莹开着玩笑。
  文明每次碰上方莹领孩子出来,他总是喜欢亲自从方莹怀里接过孩子来抱抱。他想从方莹身上找点便宜。
  后来他领孩子的动作有些暧昧了,方莹发现这位叔叔是在试探她。于是开始警觉起来,特别是在有人的场合,她尽量回避他,不给她占便宜的机会。
  然而,由于前面的动作方莹大意了,文明觉得方莹不是不喜欢他,而是怕在广众之下影响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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