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透露道,临走时国立袜业孙雯经理还向自己要了ppt的资料,说是她们李总的意思。但这次考察到最终能不能成,还需要等待。肖总强调要求王一元不要懈怠,继续跟进,就散了会。
一直到这时,王一元因为国立袜业接待的事情,一直紧绷着的心才稍微的放松下来,他回到自己坐位上,长长的吁出了一口气。
王一元分别给孙雯和肖晓晓发了表示感谢的短信。孙雯没有回复。肖晓晓回了三个吐舌头的俏皮的头像,还有一句话,你的月饼呢?还有孙姐也有在问的哦。
王一元回复,呵呵。有的有的。他接着又发了一条短信,为避嫌,我就不直接送了,月饼太大,不方便,就几张消费卡,今天给你们快递过去,略表心意。
王一元分别给孙雯装了两千元的消费卡,肖晓晓五百元的消费卡,下班后给她们快递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天,因为临近中秋,王一元忙碌着给自己的各个客户单位送礼品,有的是月饼,有的是卡,每个客户单位里凡是王一元认为有必要的人,都尽量做到面面俱到。
中秋节是九月十八号,恰好是星期天。这天晚上,由宋立新做东,于二妮主厨,四眼任子平当下手,王一元出月饼,师爷杨国庆拉了两箱啤酒,大家就在院子中央摆了桌椅饭菜,热热闹闹的过中秋节,喝酒赏月。
王一元因为高兴,不免喝得多了一些,觉得有些头晕,就没有再随他们出去卡拉ok,早早上床去睡觉。
半夜,王一元被一阵高昂的尿意涨醒。下楼撒完尿,顺手拿起手机看时间,只见手机上显示有几十条未读短信,王一元逐个翻开,基本都是中秋节祝福的短信,搞笑的是,有十几条短信除了发信人,内容几乎都一样。
又往下翻,王一元发现还是有一条短信别具一格,是肖晓晓写的:未必素娥误怅恨,玉蟾清冷桂花孤。
王一元此时虽已清醒了很多,但想了很久也没弄清楚肖晓晓短信其中的含义。他感慨良久,试探着回了一句,又中秋,只十分好月,不叫人圆。可等了好久,肖晓晓却没有再回复。
清泉流齿怯初尝,吴姬三日手犹香。到了一年桔子大量上市时。
王一元喜欢桔子。在他湖南老家的房屋后面山坡上,就是一大片郁郁葱葱的桔林。
一到秋天成熟的季节,桔子由绿变黄,由黄变红,圆圆的一个个挂在树上,就像缀满了一盏盏小红灯笼,把树枝都压弯了腰。秋风吹过,一阵阵浓郁的桔子清香随风飘来,沁人肺腑,令人心旷神怡。
王一元一直觉得,世间水果,只得一桔子足以。这是始自于他童年时吃桔子的体验。一是桔子本身,象征有吉祥如意,红红火火,圆圆满满的寓意。
二是这种体验,更在于桔子剥开后,那乳白色丝络包裹着的,一瓣瓣剔透饱满的橙色果肉。它们水盈盈的,散发着淡淡的芬芳,挑一瓣放嘴里一咬,甜津津略带着一丝丝酸的汁水立马就充盈齿舌,冰甜爽口,如山林涧泉般流淌着的美好。
正是十一国庆长假,2005年的上海沪青平公路吴家巷一带,因为紧紧挨着东方国贸批发市场和虹桥国际机场,相当热闹,人流如织,车辆川流不息。
不远处的十字路口,高炮广告牌上“中国有我,亚洲有我”的飞人刘翔,披着国旗,一路跨越的经典形象分外显眼,在秋日的夕阳下光彩照人。
沪青平高架桥下,在七莘路的两旁,横七竖八挤满了卖桔子的各式货车,空气中充斥满了各地口音的卖桔子的吆喝声。
王一元正在路边的小货车上挑桔子,一辆半新的桑塔纳2000在旁边“吱”的停了下来,驾驶位置的玻璃窗缓缓降下去,一颗油光铮亮的大脑袋从车里伸了出来,小王,买桔子呐。
王一元听见有人叫他,反过头,一看是老谢。连忙招呼,说道,谢老师,想不到还真碰上了。
见老谢下了车,小摊贩子拿了几个塑料袋过来,说道,老板买桔子?五元四斤,包甜的,崇明的本地桔子,都是今早才拉过来的。
王一元朝老谢走过去,笑着说,谢老师,尽管挑,今天我请客,莫客气。
呵呵,好啊,好啊。老谢边说边绕过车尾,拉开车子另一边的前车门,对王一元说,小王,来来来,认识一下,这是你芳姨。
王一元连忙走过去,把手搭在车顶的边沿,朝车里人说,芳姨好,芳姨好。芳姨下了车,盯着王一元说道,你就是小王?
此时,正是黄昏,天气还不是很凉,芳姨一头蓬松的波浪卷长发,仔细修饰过的精致五官,披着一条深红色的丝巾,穿搭墨绿色的旗袍,神情中透着一股上海女人的精致优雅。
她把王一元从头到脚,从脚到头打量了一番,又柔柔一笑,小手指着王一元接着说道,前天老谢从宁波回来就说在车上交了个小朋友,就是你吧?
呵呵,是忘年交。老谢接过话头,笑了笑说道。他侧过身对王一元说,你反正就一个人在上海,有时间多过来我家白相,我地址给过你的,还在的吧?有的有的。
王一元连忙说,就是怕麻烦你们。有啥麻烦的。我们也算是半个老乡。老谢说道,还有,这几天放假,你有空到我家里来一趟,我有话跟你说的。
老谢是是上海交通大学农学院的教授,专门研究水果种植栽培生长方面的学问,五十多岁,地道宁波人。
和方姨典型的南方小女人形象相反,他的模样却反而更像北方人一些,大块头,看上去五大三粗,穿着也比较随意,说话嗓门很大,中气十足,总之与传统中大学教授的印象大相径庭,倒是和路边的农夫贩子的形象可能要更接近些。
王一元每次见到这个谢教授,都觉得,如果一定要说他是高级知识分子的话,可能就是指他那颗总泛着油光的聪明绝顶的大脑袋了。
来上海前王一元在宁波工作了五年多,讲起来也算半个宁波人。“十一”国庆节前,以前的宁波同事兼狐朋狗友许大军结婚,王一元去宁波喝喜酒。前天回上海时,结果发现已买不上车票,汽车,火车,什么车票都没有了。
他熟悉宁波车站的状况,不得已折腾了好几趟小摩的,才花高价坐上了一辆黑中巴,座位凑巧和老谢相邻。这种中巴车在去到高速的路口前,往往在市区走走停停,中间还要不停的拉客,直到座位满客。好在是节日期间,从宁波南站出来,人不一会就满了。
等到车上高速,王一元坐着没事,就摊开报纸看刚买的《南方周末》。
老谢也无聊,为打发时间,就借王一元手中的报纸看,接下来两人就报纸上的一些报道,各自说了一些自己的看法,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巧合的是,没想到老谢和王一元都住在上海七宝,一下子无形中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从而多了很多话题。
车开到中途嘉兴高速服务区休息,王一元和老谢还一起吃了快餐。就这样,将近4个多小时的车程下来,两人竟然惺惺相惜,互相都觉得相见恨晚,于是互相交换了地址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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