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屈道长松了一口气,捋一捋胡须,谨慎而又带着几分狐疑不决地说道:“这个药你我从未用过,又不知道祺王的病症如何,万一用错药会不会有事?”
“但愿对他有用吧,要是无用,我们一定要想个法子把祺王请出不争观,说什么人不能死在不争观里,起码不能让人觉得他的死与我们送去的药有关。”若拙道长压低了声音,颇为隐晦地说道。
若屈道长更是小声地反问:“怎么请?药只要送过去就不能说这个东西与咱们无关。”
若拙道长左右看了看,凑到若屈耳畔,耳语道:“要是没事儿,这个功劳你我出面挡下,可要是出了事,你立马找些人在不争观弄成点动静,出点血伤几个人就更好了,祺王的人谨慎多疑,很可能就不在争观多待了。再说,若冲小师妹生辰马上就快到了,只要祺王能熬到太子来再死,这个屎盆子咱们可以想办法按到太子爷头上,二人相斗多年,有的是理由。”
道士们又不是神仙,医得了病医不了命,回魂丹治不好祺王,大可说他病入膏肓或是其他原因。若拙道长惟恐祺王死在不争观全观上下都要送官府审查,若冲的事一旦败露,若冲拜师之前是他收留的,他能脱得了干系?
回魂丹由若拙道长亲自送到客舍外,交给了祺王的近身侍卫木子左,那木子左双手接过,十分客气地说道:“有劳若拙道长了。”
“应该的。”
若拙道长分外客气,嘱咐木子左说:“这个药服下半个时辰后贫道会再来,到时候,请先生告知贫道祺王殿下的情况,以便贫道调整后续药方。”
木子左谢过之后,捧着回魂丹进入“祺王”卧房,将药丸放进床上的躺着的“祺王”口中,不过一刻,“祺王”便睁开眼睛,木子左欢喜地凑上前去,问:“好点了吗?”“祺王”点头。
随后“祺王”一个咕噜爬起来,一张口便是女音:“哥哥,王爷已经离开一日了,莫不是出事了吧?”
药瓶子中还有两粒药丸,木子左将装有药丸的木匣子交给服侍祺王的太监魏大宝,嘱咐了声:“这可是个救命的好东西好生收着。”
魏大宝笑应:“大宝不是那没眼力的。”
假扮祺王的女子名唤木子右,是木子左的妹妹。她在一旁打岔:“哎!大宝,哥哥,你们怎么都不担心王爷。”
木子左说:“王爷昨日潜入悬空阁,命你我在这里拴住这些牛鼻子,好让他方便寻找东西,我们遵命便是了。可眼下,牛鼻子们都已经把回魂丹这宝物都送来了,王爷怎么还不回来呢?”
木子右皱起眉头说道:“王爷万一出事了呢?”
魏大宝小心谨慎地收拾了回魂丹,转过头来,语重心长说道:“木姑娘,你不必担心,这一日底下的眼线都说不争观没有说在观里遇到陌生人,或是有什么人受刑的,王爷应该没事。”
木子右却摇头说:“我右眼皮老跳,老觉得王爷遇到难事了。”
魏大宝和木子左不语,他们只是表面上波澜不惊,装得和没事儿人一样,其实早已如坐针毡,昨日夜间便派出人去寻找祺王了,可毫无音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不到一个时辰,若拙道长便过来询问药效如何,木子左满面春风,告知他“祺王”用下丹药后已经清醒过来,若拙这才放下心来。
且说,阿让抓了药,可心中还心心念念着回魂丹。回去便将回魂丹的事告知若冲,若冲望着身旁奄奄一息的祺王,她知道偷盗是不争观的大罪,可是眼下现做丹药,第一她不知配方,第二听正清师父说制作回魂丹工序繁琐,药材难得,即便是她可以在悬空阁找到制作的配方,做出了丹药,怕眼前这个人早就一命呜呼了。
若冲一边沉思,一边取下祺王额头上的毛巾,放到盆里浸了水,再拧干,给他敷上了。
祺王的额头已经不及方才那般滚烫,可她却没有注意到,心里想着想要不要救这个人呢?救他,若是偷盗之事被发现,她便不能留在不争观。不救他,他死了,良心难安。
就在若冲沉思之时,祺王的手动了动,握住她的拳头,微微睁眼。
若冲一怔,甩开他的手,站起身来,对阿让说:“哥哥,你去煎药吧,回魂丹有多少粒,药房都记载得清清楚楚,我拿不到的。”
阿让听后,嘴角露出一丝笑来,去小厨房煎药。阿让见平时大大咧咧,对谁都不甚上心的若冲突然对一个陌生人格外关心,他确实有几分不好受,说起回魂丹他是有私心的,他想试探眼前这个人在若冲眼中有多少分量,是否能为他触犯门规,而他现在看来这个人并不重要,阿让便安心了。
祺王却在阿让走后,失落地问:“我的命就不配你去冒险吗?”
若冲摇头。
祺王又问:“那是为何?”
若冲收敛任性刁蛮无理,沉静稳重地回话说:“我不会用自己的命去冒险。”
祺王微怒:“这又要不了你的命?”
若冲低下头来,祺王看着她这一身青衫,垂头散发,不施粉黛愁容,一如芙蕖染绿波,他见犹怜。他不禁问:“你不怕我变成鬼来纠缠你吗?”
若冲没有回答,起身离去。
祺王却在阿让走后,失落地问:“我的命就不配你去冒险吗?”
若冲摇头。
祺王又问:“那是为何?”
若冲收敛任性刁蛮无理,沉静稳重地回话说:“我不会用自己的命去冒险。”
祺王微怒:“这又要不了你的命?”
若冲低下头来,祺王看着她这一身青衫,垂头散发,不施粉黛愁容,一如芙蕖染绿波,他见犹怜。他不禁问:“你不怕我变成鬼来纠缠你吗?”
若冲没有回答,起身离去。
阿让的药方子确实如若缺道长所说,配伍得当,祺王喝下以后确实有所好转。若冲见祺王好起来,自然欢喜。去斋堂用十两银子,换了几个鸡蛋,带回来之后,煮了白煮蛋给祺王补身子。祺王吃着蛋,见若冲不时地揉着小腹。
想起前日自己一时急眼了,一脚踹在她的小腹上,原本想道歉来着,可再一想若冲伤他,打他,羞辱他,道歉的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你肚子不舒服吗?”祺王问。
“从见到那天起,一直疼。”若冲一面说一面抚着小腹。
祺王狡黠一笑,漫不经心地:“会不会是你怀孕了?”
“真的吗?你真的做了?”
祺王坏笑:“不然呢?我不做点什么,然后枯坐等你醒来捅我?说实话,要不是见你还有几分姿色,我怎会理你?”
若冲急得眼圈一红,鼻头一阵酸。
“你怎么能这样?”
祺王见她哭,幸灾乐祸地接着说:“看在你救我的份上儿,我可以勉为其难,收你做个妾,怎么样?”
若冲大手一挥,将祺王手中的鸡蛋打飞,落在地上,祺王瞪眼,若冲反手便是一个耳光。
“你!”祺王瞪眼。
此时,若冲闻着祺王身上的药味,恍惚中想起自己看过的杂书颇多,一些偏僻的医书里,就有落胎的药。转身便要离开,祺王追问:“你要做什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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