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武本纪——南梁武帝萧衍的传奇一生》
第3节作者:
华無忧 啥意思?就是说萧绎小时候眼睛出问题了,然后他爹萧衍自己去治,结果瞎了一只眼。萧衍很自责,从此对他很宠爱。
你说萧衍也是,皇帝当的好好的,干嘛去让自己的亲儿子当小白鼠,结果萧绎这个倒霉蛋就瞎了一只眼。
日期:2019-09-07 00:09:45
第一章 天子降生
建康宫玉烛殿中,已卧床半年的皇帝今天身体稍有好转。他挣扎着从床榻上坐起,喊了声:“来人呀!”便有宦官从外匆匆赶来,行礼道:“陛下。”
皇帝缓了缓精神,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宦官答道:“回陛下,酉时三刻。”皇帝道:“扶朕出去看看。”那宦官便马上躬下身去,忙着给皇帝戴袜穿鞋。不久,皇帝在宦官的搀扶下缓缓走向大门。
此时正值日落,红日消沉,渐落西山,皇帝眉头紧锁,心中亦有日落西山之感。念及此处,便又大声的咳了起来,身旁的宦官便马上出手轻抚。
这一天是大明八年(464年)闰五月十六日。
这位大病中的皇帝便是大明帝刘骏,南朝刘宋开国皇帝刘裕的孙子,宋文帝刘义隆的长子。他生于元嘉七年(430年),此时已然三十四岁。
半年的疾病折磨,已经让这位正值壮年的皇帝变得奄奄一息。此时的他面黄肌瘦,瘦骨嶙峋,除了身上那身锦衣华服能够彰显出他非凡的身份之外,他与其他病入膏肓的病人并无其他不同。
良久,刘骏长叹一口气,想到自己命不久长,便对身旁的宦官道:“宣皇叔刘义恭、柳元景、沈庆之、颜师伯、王玄谟进宫。”宦官领命即去。
“等等!”刘骏又叫道。
宦官回身道:“陛下。”
皇帝道:“把太子唤来。”
建康城以东一百多里的南徐州东海郡武进县萧家。萧顺之与其妻子共四人正在进食。
萧顺之妻子张尚柔小腹隆起,她身怀有孕已然九月有余,眼看即将临盆,这时便如何也吃喝不下。
她看向身旁的两个爱子,长子萧懿时年七岁,已能自行饮食,而次子萧敷方才四岁,此时正在自己的怀中接受喂食。
与张尚柔对面而坐的萧顺之,亦是愁眉不展,国事家事双重的焦虑让他也是忧心不已。
他是大汉丞相萧何的子孙,此时靠着家族的势力当了个户曹属官,管理农户祠祀农桑等事。去年大旱,粮食锐减,今年以来,各地百姓因饥饿贫穷而流落街头背井离乡者数不胜数,偏偏这时皇帝身体有恙,卧床已然半年,对各地的旱情实在有心无力。他虽然只是管理户曹的属官,但看到百姓流离失所亦是心中不安。
与此同时,爱妻怀胎九月有余,眼看即将临盆,这几个月来胃口全无,眼看日渐消瘦,他作为郎君,实在揪心。
次子萧敷年幼食少,没多久便已吃饱,吵着从张尚柔的怀中跳下,独自去一旁玩耍了。而其长子萧懿素来懂事,眼见萧顺之夫妻二人茶饭不思,便问道:“阿父、阿娘,你们怎么不吃啊?”
萧顺之听后一看,见爱妻停杯投箸,心中忧虑更甚,便挤出了一个笑容,对萧懿道:“这就吃。”随后向张尚柔劝道:“柔儿,你身怀六甲,理应多食,纵然并无胃口,也该勉强食用一些。”
张尚柔口中涎水苦涩,恶心不已,答道:“郎君,我实在吃不下。”萧顺之眉头一皱,心中不解,道:“柔儿,你怀懿儿敷儿之时并无寝食不安之象,为何这次妊娠却有如此磨难?”
张尚柔长叹一声道:“懿儿知书达理,敷儿乖巧老实,自然不会为难他们阿母。而我腹中阿奴想必调皮顽劣,全然不顾乃母十月怀胎的艰辛,看来以后也不会是个乖巧的孩子,说不定长大后要把天下都闹翻了呢。”
张尚柔因妊娠而几月不得安宁,虽然对这胎儿期待不已,但深受其害之下,便也有些怨气了,这才出口埋怨,不过到底还是为人之母,说到最后终究还是成了玩笑话。夫妻俩相视一笑,便忍着恶心与忧虑,开始举箸进食。
不多时萧懿便吃饱喝足,独自玩耍去了,张尚柔却没忘叮嘱他去看护幼弟。没了孩子的打扰,夫妻二人清净许多,但是两人共餐不久,张尚柔小腹突然一阵绞痛,挣扎间连碗箸都摔落在地。萧顺之心忧爱妻,忙问道:“柔儿你怎么了?”
张尚柔接连生过两子,此次腹痛不同以往,凭经验她断定是要临盆,便咬牙坚持道:“郎君,我只怕是要生了。”
萧顺之闻之既惊喜又担忧,惊喜的是或可又得一子,担忧的是爱妻生产较为凶险,恐出事故。他稳了稳心神,忙对外大喊道:“张全!张全!”几声过后,一位年龄三十许的奴仆便疾走了进来,应道:“老爷唤我何事?”萧顺之道:“快去请产婆,夫人要生了!”张全应声而去。
这张全与萧顺之乃是同乡之人,只因家境贫寒,便在萧家帮工,萧顺之见他忠厚老实,便招他做了管家,平时家里的琐事多仰仗于他。
张全既去,萧顺之便抱起张尚柔,缓步走近闺房,随后安慰道:“柔儿,张全去请产婆,一时之间未必便来,我先去将长嫂和弟妇请来,让她们来陪你。”随即又转身道:“明月,你先伺候着夫人,我马上便回。”随即奔出了家门。
这明月乃是张尚柔陪嫁的女婢,刚才听到萧顺之的喊声,早已赶了过来,此时萧顺之便让她服侍着张尚柔,自己去寻长嫂和弟妇。
萧顺之兄弟三人,乃父萧道赐膝下共三子,长子萧尚之,次子萧顺之,三子萧崇之。萧道赐卒时,萧顺之尚未娶妻,萧崇之更是不足十岁,兄弟二人全仗长兄萧尚之与其伯父叔父们照顾方才成家立业,几年前兄弟三人分了家,但家院临近,只有一墙之隔,兄弟之间遇到大事往往共同商量。
片刻之后,萧顺之长嫂王氏和弟妇谢氏便即赶来,不久后产婆也被张全请了来,几位妇人共同忙着给张尚柔接生。
建康宫玉烛殿。
大明帝刘骏卧在床上,刚才的起身观日乃是回光返照,当他触景生情,自知命不久长之后便坚持不住了,此时全靠着一口气苦苦支撑。
床前跪着一人,躬身站着五人。
皇太子刘子业跪在床前,双眼红肿,正在默默流泪;刘义恭、柳元景、沈庆之、颜师伯、王玄谟五人站在床前不远处,亦是一脸悲伤。
六人当中,最悲伤的并非皇太子刘子业,乃父卧床半年有余,眼见就要驾崩,他马上就要荣登大位,此时固然有些悲伤,但更多的则是窃喜,只要登基称帝,那整个南朝的百姓和文武百官都要俯首在他膝下,到那时便可任他打骂了,此时想来便为一件快事。他时年方才十五岁,正是玩耍嬉戏寻求刺激的年纪。
与刘子业迥异的是,身为刘骏皇叔的刘义恭,此时心中悲痛却是异于常人。他生于晋安帝义熙九年(413年),是宋武帝刘裕的第五子,历经永初、景平、元嘉、孝建与大明四朝,此时已然五十一岁了。
半个世纪的时间已经让他经历过太多的风雨,自大宋建国起,少帝昏庸、元嘉北伐、文帝被弑等动乱他都亲身经历过,尤其是在文帝被其太子刘劭和始兴王刘浚弑杀后的混乱时期让他最为伤心,因为在此期间他的十二个儿子都被刘劭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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