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妇人便生硬的答:“我不知,但我猜应该是被老爷毒死的。”
狗子一听不由心中一亮,果然那妇人不是寻常死去,便又问:“你可知你家老爷为何要毒杀你家夫人?”
那老妇又迷糊道:“老爷没有良心,为了自己的前程狠心毒死我家夫人。”
接着,老妇便在这样的境况下给狗子讲了个负心汉的故事。
故事很是老套,员外家的小姐看中了穷书生,那书生因家贫,便甘心入赘到了这家,小姐同书生刚开始还恩爱和睦,可是不多时那书生见生活渐好,便升起想要求取功名之心,可是他是入赘之人,功名是不能考了,小姐为了丈夫前程,说服父母,以全家为嫁妆,改成嫁入那书生家,书生也发誓以后定要对小姐全家都好。
书生得了功名,却觉得以前的事不一定能瞒的住,再加上有更富贵的女子看中了他,便起了抛弃之心,一去七年不肯回来,直到一年前才回来,可是却带了个女子。
之后女子忍辱容下了那女子,却没想到终于遭了这对贱人毒手。
狗子听罢不觉唏嘘,解了那老妇人的迷魂术放她出去,自己也潜进了夜色中。
起初见那尸体有异时,狗子本有心想提醒那张财主一句,可是一听他干出这等事情,便也不愿多事,便在一旁静观事态发展。
那张财主听报,第二天仍然如此,便再也坐不住了,他心中有亏,也知道妻子必是怨气不散,便花大价钱急忙找了个先生给看。那先生倒有几分本事,看了棺中女子便说这是怨气深重,要起尸报仇。那张财主吓的抖如筛糠,连连求那先生救他一家一命,先生也是个狠的,狠狠敲了张财主一大笔钱,这才答应给他破解。
在先生的指挥下,张财主也不大办丧事了,那先生叫张财主置办七根长钉,一定要长三寸才行,然后又开坛作法,在正午之时以雄鸡血祭那七根钉,接着又依着特殊的顺序用那七根钉将棺盖合上,接着在棺上贴了差不多有十道符,这才罢休,又叫人趁着午时阳气盛,送这女人下葬。
亏的张家人多,这才将此事办妥,那先生又在坟头作法,压了三张符才算罢休。
狗子全程跟着看,却心中暗笑,这先生也是个样子货,那七根定魂钉确实是有点用处,可是这女子怨气这么重,哪里钉的住,更不用说他的那些符了,有用是有用,可是 效力甚低,根本压不住那女子。狗子心道,头七此女必然会破坟而出,他张家怕是要遭血光之灾。
狗子也不离去,只在村头小店住下,这处临着官道,村中有个供客人打尖的小店,偶尔有客人因风雨滞留,也能有个宿处。狗子在这小店中等到此女头七,便悄悄的潜到了张财主家宅中。
这一天秋雨连绵,小雨不大,却阴冷透骨,到了晚间,更是渐渐起了大风,一更鼓过,狗子便觉远处有一股煞气急驰而来,细细一看,那处隐见暗红色一团浓雾似慢实快的向这边飘来。
待到那团雾到了张家大门前,雾气散尽,里面显出一个女子,那女子正是张财主的夫人。此女此时面色青黑双眼无神,身上还穿着入殓时的寿衣,竟是化作了一只飞僵。飞僵己不似别的僵尸那样僵直,可以如常行走。
狗子只觉怪异,按说此女即便是受人谋害至死,怨气也不至于让她变成飞僵,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细节是他没注意的呢?
狗子正琢磨呢,就见此女轻轻一推,那门竟应手而开,那女子施施然如常人一般缓步进了宅子,熟门熟路的来到了一处偏宅,狗子悄悄跟在女子身后,想看看她要干什么。
日期:2019-12-12 09:22:07
第二十四章 诈尸(三)
却见到这女子竟走到窗下,敲了敲窗。
屋里的人听到敲窗,一阵扑腾后点着了油灯,就听张财主的声音响起道:“谁呀这么大半夜的敲窗?”
屋外那女子露出一个森森的笑容道:“夫君,是我呀。”
屋里一听这话,顿时传出两声惊叫,然后就是叮零咣当的,显然是里面的一对男女被吓的坐在了地上。
屋里张财主哆嗦的说道:“娘,娘子你,你莫吓为夫,为夫,为夫可没甚,没甚对不起你。”
屋外女子突然嘿嘿嘿的笑了起来,那笑声透着一股子阴森诡异,屋里的两个人更是吓的面无人色。
女子笑罢柔声道:“夫君,我来找你陪我,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甚是寂寞。”说罢,便穿墙而入。
狗子己不忍看了,他知道这女子定然是一腔怨愤,不杀了这两个人,怨气就散不了,里面定然血腥至极。
诸位要问了,狗子为何不伸手管这事?
道家一直讲因果,造什么因就要受什么果,那张大户与其内的女子合谋害死这女子,便是造的因,女子怨气冲天,不杀这二人不能平心中怨愤,这便是果,那二人既造了因,便要承这个果。
况且这是张家的因果,狗子不愿轻意牵绊进去,否则后面定然会纠缠不清。所以他也不管,只冷眼看这只飞僵泄怨。但是狗子也知道,了了这桩因果后,此女定然还要祸害别人,便等在这里,待其怨气泄掉,才伺机出手。
果然,里面传出惨叫声,在这大晚上的十分渗人。
可是不片刻,这惨叫便止了,那女子走出来时,嘴角还流着一丝鲜血,脸上是大仇得报的畅快。
僵尸不沾血肉时不知道血肉美味,如今沾了血肉,便想再尝尝美味,那女子一双泛着幽幽绿光的眼睛仔细看了看,便朝一处走去。
狗子心知此时要出手了。便在手中画了一道符,这是一道掌心雷,他像鬼魅一般飘到女子身后,一道掌心雷便打在此女后心。
女子惨嚎一声,突然回头,那掌心雷正是破邪秽之法,女子受此一击,身上秽气散去了一半。
狗子见他回头,飞速在此女头上贴了一道他早便画好的镇符,那女子被此符贴中便无法动弹。狗子见女子不能动弹了,便拿出符来,在此女周身几大窍穴处遍贴符箓,见她己然是动不了了,便在此女身边打坐至天亮。
此时早起的下人们己然开始活动,这小院里也有服侍之人,只不过老爷不喜他跟如夫人在一起时外间还有人服侍,每当此时,都是那位夫人亲自服侍老爷,所以这小院竟除了他二人没有旁人,否则昨夜动静这么大,哪可能都没人来看。
到了早间,下人们陆续来服侍老爷,才发现院中竟然一躺一坐有两个人。
再仔细一瞧,这不是己下葬的夫人么?
下人纷纷惊叫,狗子却平静的说:“你们不要叫,你家夫人因被你家老爷所害,怨气冲天,在头七来找你家老爷索命来了。我路过见此,便出手降住你家夫人。你们这些下人做不得主,把你家小主人叫来。”
下人此时己没了主意,便去叫了小姐少爷来。
不多时,那一双小儿女便在一个老婆子的带领下来到此处。
狗子定睛一看,这老婆子他倒认得,正是那日他迷倒的人,怪不得要说这张财主不少事非,原来是人家夫人的人。
那一对小儿女中,男孩子显然是还小,见到地上躺着的贴满了符箓的娘,心中害怕,躲到了老妇身后,倒是那姑娘,显是大了,倒也有几分主意,便对着狗子福了一福道:“这位道长,我娘这是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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