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墓主的棺椁迟迟都没有出土,所以这些文物贩子感觉还有戏,干脆就呆在村子里,准备好东西出土之后就地收走。村里人得到好处,干的更有劲了,但再接下来,墓里就开始朝外冒水,咕嘟咕嘟的像一眼泉,很难挖。
村里人没有罢手,直接弄了一台抽水机,继续挖掘。这一次出事了,坑下面一下子死了两个人,因为事情过去的时间久了,而且距离太远,所以晓宁也不知道人是怎么死的,总之是死了人,事儿闹大了,想捂都捂不住。公丨安丨机关介入调查,紧跟着,文物部门也参与进来,所有的文物贩子嗅到气味不对,早早的就逃掉了。
“那座墓被文物部门接手开发了,可能所有的陪葬连同棺椁都挖掘出土,这座墓的具体年代不好说,不过起码是先秦之前的,而且墓主的身份一直难以确定。”晓宁说:“墓主的身份难以确定,是因为墓里最重要的陪葬被人带走了。”
“那些龟甲?”
“对。”晓宁点点头:“龟甲被文物贩子带走,文物部门没有拿到。在先秦时代,普通人很少会用龟甲这样的东西作为文字的载体,所以我推断,这座墓的墓主,应该是一个方士之类的人。”
事实上,这座不知名的古墓内最有价值的陪葬,并非那尊青铜炉。从经济角度来看,一尊先秦时代的完整的青铜器当然价值不菲,但那些龟甲上所记录的文字,却是多少钱都换不回来的。
如果龟甲落入了官方手里,就没有人再有机会洞悉上面的字迹,好在文物贩子带走了它们,让这些字迹流传了出来。但在当时,这些字迹并未引起人的关注,因为字迹的具体内容好像缺乏研究价值,接触过它的人都把这些当成一段不足信的野史来看待。
“这些龟甲上的字迹,记载了一个叫贾苏的人,这是个方士。”
关于这个叫贾苏的人的记载,并没有像其它传奇性故事里面的方士一样,有莫大的神通和玄机。龟甲上记录的贾苏好像是个普通的方士,没有未卜先知,长生不老,点石成金的本事,他平生只热衷于一件事,唯一的一件事,而龟甲上记载的,就是贾苏做这些事的部分经过。龟甲的数量有限,记载的篇幅也受限制,所以经过不是那么详细,只记录了比较重要的一部分。
这个叫贾苏的人,用了半辈子时间,来回游走诸国,游说诸国的国君修建长城。
龟甲上记载的内容,谁都辨别不出真假,但既然它流传下来,至少证明有一定的依据。这个名叫贾苏的方士不辞劳苦,在当时中原大地并存的诸国,尤其是赵燕两国大力游说。虽然龟甲中没有记载过多的情况,不过能够想象的到,贾苏不是无名之辈,他应该有别的本事,否则无法取得当时诸国国君的信任。
“这个人曾经为赵国燕国立下了功劳,但他拒绝了封赏,只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由他来主持修建长城。”
虽然贾苏取得了诸国国君的先后信任,但修建长城的工程却一拖再拖,因为当时的生产力有限,各国都在混战,无法抽调过多的精壮劳力去搞这么大的工程。
不过贾苏还是说服了那些国君,他秘密主持修建了赵国的南北长城。之所以说是秘密主持,是因为贾苏没有抛头露面,他的身份是一个类似顾问的角色,但拥有很大的权力,工程的具体步骤完全是他来决定的。
“龟甲上记载的内容实在很有限,除了这些,就没有其它的了。”晓宁对我说:“为了把事情再弄清晰一些,我查过其它资料。”
晓宁弄来的资料有很多都是正常渠道弄不来的,至少在一些常见史料和图书馆里见不到。因为这一次查找的目标很明确,所以事半功倍,他查到了当时修筑赵国北长城时的部分隐秘。
当然,这些隐秘在正史内从来没有出现过,它是以野史和民间传记类的形式流传下来的。从这些资料中可以看到,贾苏主持工程之后,在最开始时并没有直接筑长城。
“他带着人在秘密的挖坑,很大的坑。”
几乎一大半的人力都被贾苏用来挖坑了,挖坑的具体地址不详,而且工程规模也很模糊,但根据当时所动用的劳力来看,规模不会太小。他们一直挖了很久,贾苏的真正目的似乎在此刻显露出来了,修筑长城是次要的,他是想挖到什么东西。
这个工程最终以失败而告终,因为贾苏私自改变了工程计划,导致工期无限延长,而且在进行工程的过程中间,时常都会有人员的损伤,时间一长,引起了相关人的不满和腹诽。贾苏很聪明,也很识时务,他觉得自己的目的估计要泡汤,所以马上调整计划,修筑长城。
战国时的诸国长城,大概就是燕国南北长城,赵国南北长城,魏国西长城,秦国东长城,这些长城在当时看起来都具有战略意义,但换个思路一琢磨,就会发现这些战略意义真的是可有可无。
而且,诸国长城修建的时间前后不一,但一些迹象表明,在诸国主持修筑长城的人,多多少少都好像和贾苏有一些关系。
听到这里的时候,再联想一下金瓶梅曾经对我爆出的猛料,我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我一直把金瓶梅的话当做一个玩笑,或者一个无稽的臆想出的荒诞故事。但晓宁提供的这些情况,却骤然让我想到了什么。
贾苏在挖东西,他肯定也如孔雀河南岸古墓下那个工程的主持者一样,挖出了一个巨大的深邃的大坑,但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他挖不出来,就修筑一条长城,改风水地脉,把那个东西镇住。
那得是多大的一个东西?它是活动的?需要那么长的长城来镇住?虽然暂时还没有迹象表明战国诸国长城和秦长城是否都具有相同的目的,但晓宁所说的这些情况,无疑让两者间产生了必然的关系。
但贾苏究竟在挖什么,已经不得而知了,至少现在无人知晓。晓宁曾经继续查找下去,不过关于这方面的史料,几乎没有,所以也查不出端倪。
“这是个很难解开的谜题啊。”晓宁丢下手里的笔。
我随口嗯了一声,但脑子却不停的想着,虽然没有答案,可很多情况仿佛可以联系到一起了。我琢磨着是不是可以这样想:贾苏在挖坑,孔雀河南岸古墓下面在挖坑,西海河工程也在挖坑,这些前后相差了上千年的人,目的都是相同的,他们都在挖东西,估计都没有达到目标,只不过他们的最终结果有些差异,贾苏挖不到东西,就修了一条长城,后两者挖不到,干脆就直接放弃了。
还有一个问题,我爸这么多年,也是在寻找这个谜题的答案吗?连帮他做事的赖叔当时第一眼看到金瓶梅手里的照片时,就产生了偷窃的念头,那就说明,他们不是第一次接触这些。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事涉及的范围一下子就扩大了不知道多少,绝不是我凭空就可以猜测出来的。
“你在想什么?”晓宁看见我呆呆的发愣,就推了推我。
“没什么,只是在想,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脱离金瓶梅的控制。”我抬起头,冲着晓宁做了个无奈的手势:“这个家伙很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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